誰動了沈從文寶貝（一壇醋與一個湘西之十三）

2015-01-08 12:05

湖南神童是怎樣煉成的

（一壇醋與一個湘西之十三）

符云亮

沈從文已去逝二十多年了，可作為他的同鄉的我常遭人這樣問：如沈從文還活著，啥事會讓他最欣慰和自豪呢？對于沈從文來說，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，也許只是他的愛人和他的文字。“三三”（張兆和在張家四姐妹中排行老三，所以稱為“三三”。）與他白頭偕老，幸福終生。他的文字更不用說了，其魅力迷倒全世界人。歷經風霜雪雨的沈從文，他絕對不會為捧回個諾貝爾文學獎興喜如狂。（諾貝爾文學獎終身評委馬悅然曾透露，1987、1988年諾貝爾文學獎最后候選名單之中，沈從文入選，而且沈從文是1988年最有機會獲獎的候選人。但那時，沈從文己離世數月，因此與諾貝爾文學獎失之交臂。）說句實話，我還真的答不出來。如非要給個答案，那就是讓一座城走向世界。可讓我意想不到沈從文研究專家們卻說是享譽全球的“神秘湘西牌醋”。

看來專家有時也趕潮，語不雷死人誓不休。我拜讀所有沈從文的文章，從未見他對醋有一丁點贊美之言。醋對他來說，只是無盡懊惱的字眼。相傳，沈從文當年追求“三三”吃不小苦頭，歷盡風雨才修成有情人終成眷屬。沈從文很珍惜這一份得來不易的幸福，對所有接近“三三”的男子都充滿戒備，“愛吃醋的二哥”（沈從文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二，故張兆和也稱他為二哥。）之名，于是乎在中國文壇不脛而走。

我國早在南宋吳自牧的《夢梁錄》中，就有“人家每日不可缺者，柴米油鹽醬醋酒茶”之說。當初稱為“八件事”。至元代時略去“酒”，始成為“七件事”。在元代的雜劇《玉壺春》、《百茶亭》、《度柳翠》等唱詞中，均可見“早晨開門七件事，柴米油鹽醬醋茶”之句。歷代流傳至今，可見醋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。雖然醋是人們不可缺少“七件事”之一，但誰也不指望與他沾上關系。沈從文也一樣。“三三”是他至愛的，換了他人，沈從文定會像冰心那樣跟人玩命，老死不往來。（冰心本與林徽本是世交的好姐妹，她因看不貫林徽好出風頭，便寫了一篇《太太的客廳》勸林徽低調點。當時林徽被男人尊為“女神”，她主持的“太太的客廳”文學沙龍更是名噪一時。于是，林徽見文后便托人給冰心送一壇醋，這就是二三十年代最**后的“一壇醋成仇敵”的故事。）

這種愛與恨都源于醋尤其是米醋的魅力仍不管天晴天雨地四射著。自古到今天然發酵香醋是百藥之尊，“藥療不如食療，食療不如醋療”。《本草綱目》記載：“醋有數十種，只有陳釀兩至三年的米醋方可入藥，其他僅能食用，不可入藥。米醋具有消癰腫、軟堅散結、下氣消食、殺魚肉菜邪毒、降血脂血壓、軟化血管、祛色斑、消除疲勞之功效。”湘西原香醋是蚊蟲蛇獸咬出來的，病痛瘟疫逼出來的，是湘西人對抗惡劣自然條件的產物。因此，對醋情有獨的湘西人，早已將醋視為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份，對自己的“吃醋”文化引以為傲。他們出的醋不僅具有《本草綱目》所記載的功效，還能防治血管硬化，腦血栓，心肌梗塞，骨質增生，糖尿病，風濕病和失眠等病癥。

沈從文在他的自傳寫道：“我從小到四歲左右，始終健全肥壯如一只小豚。四歲時母親一面告給我認方字，外祖母一面便給我糖吃，到認完六百生字時，腹中生了蛔蟲，弄得黃瘦異常，只得經常用草藥蒸雞肝當飯。……到六歲時，出了疹子。……我因此一病，卻完全改了樣子，從此不再與肥胖為緣，成了個小猴精了。”不過這些并不影響他將軍的夢想，十四歲就離開了家當當起兵了，也開始他漂泊沅水流域各地的生涯。軍營生活不僅很苦還很枯燥，為了對抗沅水氣候潮濕，多蚊叮蟲咬，和消磨日子，飲醋喝米酒成了士兵每天必做的功課。至于湘西米酒后在沈從文作品多次出現，而湘西原香醋卻片字未提過。

或許，“三三”說的“二哥愛吃醋”并非指“愛情醋”，當時人不像現代人這樣，尤其受高等教育的女人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的曬自己羅曼蒂克史，何況像“三三”這樣一代名媛？因此，“三三”所指的醋實就是湘西的米醋。酸甜苦辣咸，醋為諸味之先。湘西人愛醋，愛家，有親情，也有生活的韻味。沈從文自然也不例外。

沈從文對醋不僅是避諱的而且有點心虛。他筆下寫盡湘西物而唯忘這渡關山，成了滿清皇室御桌上的貢品——湘西原香醋。或許是靈魂的糾結，他輟筆二十四年后他還是拿起他的筆。于1956年2月，他回湘西考察，特意在此停車20分鐘。此次回鄉，大師不寫家鄉鳳凰，不寫流淌少年夢的沅水河，卻記下了魂牽夢縈的張排渡口。于是有了最初發表在《旅行家》雜志上的《新湘行記》。但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大大方方落下筆，仍然對湘西原香醋只字不提，而地方名故意寫成“張八寨”。

如果沈從文知道，讓他著迷而又不得不避諱的湘西原香醋今已是享譽全球的產品，他一定會感到無限的欣慰和自豪。而今飲用神秘湘西香醋，已成為現代生活的一種時尚！女人飲，美白佳人顏；男人飲，強壯男人體；老人飲，養生得長壽；小孩飲，增強免疫力！他一定會由衷大喊道一個字——“爽”！如果非要加個定語，那就是“太爽” 了！